詩論一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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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論一卷 
诗论一卷 
Shi Lun Yi Juan 
宋程大昌撰。大昌有《易原》,已著錄。是書本載大昌《考古編》中,故《宋志》不列其名。朱彝尊《經義考》始別立標題,謂之《詩議》,曹溶《學海類編》則作《詩論》,《江南通志》則作《毛詩辨正考》。原本實作《詩論》,則曹溶本是也。又曹溶本作十八篇,而彝尊引陸元輔之言謂程氏《詩議》十七篇:一論古有二《南》而無《國風》之名。二論《南》、《雅》、《頌》為樂詩,諸國為徒歌。三論《南》、《雅》、《頌》之為樂無疑。四論“四始”品目。五論《國風》之名出於《左》、《荀》。六證《左》、《荀》創標《風》名之誤。七論逸《詩》有《豳雅》、《豳頌》而無《豳風》,以證《風》不得抗《雅》。八論《豳詩》非《七月》。九辨《詩序》不出於子夏。十辨《小序》綴《詩》出於衛宏。十一辨《詩序》不可廢。十二據季札序《詩》篇次,知無《風》名(案此篇為改定《毛詩》標題,元輔此語未明)。十三論《毛詩》有古《序》所以勝於三家。十四論采詩、序詩因乎其地。十五論《南》為樂名。十六論《關雎》為文王詩(案此解“周道闕而《關雎》作”一語,非論文王。元輔此語亦未明)。十七論《詩》樂及《商》、《魯》二頌,乃并末兩篇為一考。原本亦作十七篇,元輔之言不為無據。然詳其文意,論《詩》樂與論《商、魯頌》了不相屬,似《考古編》刻本誤合。曹本分之,亦非無見也。其大旨謂《國風》之名出漢儒之附會,其說甚辯。惟《左傳》“《風》有《采蘩》、《采蘋》”語,《荀子》“《風》之所以為《風》”語,不出漢儒,無可指駁,則以左氏為秦人,“風”字出於臆說;謂荀子之學出於仲弓,仲弓非商、賜可與言《詩》之比,故荀子所傳亦為臆說。近時蕭山毛奇齡據《樂記》“正直而靜、廉而謙者宜歌《風》”,《表記》引《詩》“我躬不閱、遑恤我后”,又引《詩》“心之憂矣,於我歸說”,皆稱《國風》,以駁詰大昌。不知大昌之意惟在求勝於漢儒,原不計《經》義之合否,即引《樂記》、《表記》以詰之,亦不難以《戴記》四十九篇指為漢儒附會也。觀其於左氏所言季札觀樂,合於己說者,則以《傳》文為可信。所言“《風》有《采蘩》、《采蘋》”,不合己說者,則又以《傳》文為不可信。顛倒任意,務便己私,是尚可與口舌爭乎?且即所謂可據者言之,十五國《風》同謂之周樂,《南》、《雅》、《頌》亦同謂之歌,不云《南》、《雅》、《頌》奏樂,《國風》徒歌也,豈此《傳》又半可據半不可據乎?《傳》又稱“金奏《肆夏》之三”、“工歌《鹿鳴》之三”,亦將謂《頌》入樂,《雅》徒歌乎?是與所引孔子正樂但言《雅》、《頌》不言《風》,而忘其亦不言《南》者,同一不充其類而已矣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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