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笺四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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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宋本
砚笺四卷
硯箋四卷
Yan Jian Si Juan
宋高似孫修
黄氏手跋曰:甲戌秋九月十九日,爲長孫秉剛授室滎陽。心力交瘁,不獲觀書者幾日矣。越一日,適五柳陶君來道喜,留之飯,座間談及新收一舊鈔本《硯箋》,上鈐『吴岫』圖記,不問而知爲嘉靖時抄本矣,即遣力請取。晨夕稍暇,即手校一過,内卷一第十三葉脱誤,與陳録吴槎客本同,知此葉之亡來已久矣,而其中佳處足證毛本之誤者,亦復不少。古書傳抄,豈能無誤,得此證彼,可定去取。所謂三人占,則從二人之言也。余既得此陸本,又得顧本,并得陶本,是三本也。以三本參之,而誤可正,書之貴多者以此。日來俗冗,敗我清興,此《硯箋》一本又引我觀書之興,良朋之貺爲何如耶?復翁書於淘二室之北牕。半是書房半卧房,晨昏作伴有青箱。閒來磨墨親揮翰,一硯隨身友最良。日來避囂,移榻書齋,晨昏起坐,校勘尤便,聊筆諸《硯箋》尾,以紀一時樂事。復翁。
無名氏跋曰:《箋》四卷,南宋高似孫澹廬輯。舉凡天下古今之硯,無不備載,而以石品辨之極詳。書係宋板,近今罕有,對本精繕,以供博雅之一助云。
黄氏手跋曰:此《硯箋》四卷,舊抄本,西賓陸東蘿得諸臨頓里冷攤以遺余者。插架無此書,揚州本以時刻未之收。昨歲于陳仲魚案頭見一鈔本,思假録未暇及此。今適有此,遂假歸手爲之勘一過,而又以陳本之勝此及疑似者疏諸卷首素紙。是册舊有跋云從宋版出,未敢以别本擅改,故别以校語附于前,俾此册仍存浄本云。倘天壤間尚有宋版在,或續遇之以折衷其是非,豈不更快乎?辛未秋七月中元前二日書于學耕堂,復翁。
又曰:繼從坊間取得揚州本勘一過,知與陳本無大異,所見本此爲最矣。復翁又記。
又曰:凡古書非的見舊本,不可擅改。此書雖有陳本,未敢定其是非。即如吴淑《硯賦》『成墨海於一細』,此及陳本皆作『細』。按文義,殊不通,因五硯樓藏影鈔宋本《事類賦》適在余所,取閲之,果不謬,蓋『紐』字也。注引《文房四譜》曰:『昔黄帝得玉一紐,治爲墨海焉。』由此推之,書之字以形似而誤者,可勝言哉!此賦全文具載本書。
又曰:壬申夏五月,從試飲堂顧氏藏舊鈔本校。顧氏本出汲古,當是照宋録本,行欵與陳録吴本同。更有勝處者,卷一中脱第十三葉,唯顧本有之。復翁記。
又曰:余於古書,每見必收,故一書竟有重複至三四本者。旁人笑之,謂書足以備觀覽而已,何誇多鬭靡若是?余曰:『取其書之盡美又盡善也。』即如此《硯箋》,大㮣置揚州近刻而已矣。余却未之蓄,爲無舊本也。見有海寧陳録吴本矣,擬抄之未果也。見有陸收抄本矣,因借陳本勘之,又借近本勘之,知陳善矣。又知陸善矣,而近本無取焉。此陸本即校陳本者,因陸本善,未敢污之,僅録校語于副紙。適又遇顧本,乃知更善於陳、陸兩家本。今後得宋本,乃真善耳。可見余之重複收書者無他,期于盡美又盡善也。旁觀者幸勿以爲笑。復翁。
又曰:顧氏試飲堂本,仍復歸余。余謂顧本同陳傳抄吴本,惟卷一多一葉爲勝。此陸收舊抄本,亦謂書係宋版對本精繕,則未可全非矣。前因無舊本,故未敢輕污,後因有舊本,遂重經校改。今顧本歸余,自應各存兩本面目,況世無宋本,未容過爲軒輊。顧本居甲,陸本居乙,斯可耳。癸酉元夕重裝記,知非子又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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